全球视点!拆解一个个有趣的“巨型收音机”!行超访谈录《 爱与尊严的时刻》出版

来源:现代快报全媒体 2023-07-05 16:06:00

莫言如何讲述情感深处的奥秘?故乡对于贾平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青年评论家、《文艺报》资深记者行超《爱与尊严的时刻——当代作家访谈录》近日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7月2日,她在南京与作家鲁敏、评论家何平一起走进文学的世界,畅聊访谈背后的故事。


【资料图】

△鲁敏(左)、行超、何平(右)

访谈,进行在文学的重要时刻

《爱与尊严的时刻》收录了行超从业十年来所做的13篇当代作家访谈,访谈对象既有王蒙、莫言、贾平凹、王安忆这样的前辈大家,也有鲁敏、梁鸿、徐则臣等当代文学的中坚力量。

2013年,刚刚硕士毕业的行超,进入中国作家协会所属《文艺报》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那些曾经在课堂和书籍上熠熠闪光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身边。对她来说,这十年的阅读与采访就像是不断地拆解一个个有趣的“巨型收音机”,通过文字这道特殊的电波,她一面跟随作家进入他们所创造的万千世界;一面逆流而上,尝试走进不同作家的个体精神世界。

△《爱与尊严的时刻》,行超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23年3月

鲁敏认为,行超的采访几乎都发生在作家创作历程中非常重大的时刻——采访莫言的时候莫言已经拿了诺奖,采访阿来是汶川大地震十年之后他写了《云中记》,采访曹文轩是他去领国际安徒生奖,必须远隔重洋做一个采访……这种节点之下的作家访谈非常考验记者的功力。

“要么心思很重,要么体量很大,要么对访谈有很高的自我期许。”这给对话带来很大难度。鲁敏从这部访谈录看到的是一个初入职场者的勇气,以及从一个文学新人慢慢进阶成文学圈资深对话者和文学现场观察者的过程。

何平认为,作为职业记者的行超是处在作家和读者中间的“传话者”,很多时候,文学从业者获得的第一现场的资讯其实是来自于他们的,这样的媒体访谈对于今天的阅读市场而言也是一个必要的指南。行超的访谈基本发生在一个作家的重要时刻或者是出现重要作品的时刻,作为文学记者必须及时到达第一现场,因此这样的访谈有着特别重要的现场感,可以说,这些访谈其实都是进行在新时代中国文学的关键时刻。

何平说,这本书的第一篇是2013年做的王蒙访谈,也是行超作为职场新人第一次做重要的采访,准备得特别充分,做得特别认真,也特别使劲。而越到后面,因为对这个行业有了深刻的了解,她的提问方式,整个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尬聊”也是有价值的

《爱与尊严的时刻》中,令鲁敏印象深刻的,有对贾平凹、王安忆、张悦然的几篇访谈,特别是王安忆的那篇——“她(王安忆)对于提问者的问题先否定一下,后面又会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鲁敏好奇的是,面对王安忆这样很少与媒体对话的采访对象时,采访者如何使自己的心态更放松,同时也使对方更坦诚,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技巧?

行超坦言,访问王安忆是她压力最大的一次采访。虽然她做作家访谈之前都会把作家的作品通读一遍,而王安忆的每一部作品,在她读书的时候就曾追踪阅读过,但是真正面对王安忆本人还是会有一种紧张,因为“她每一本书方向都很不一样”。

△青年评论家、资深记者行超

行超说,通常记者做采访会找一个入口,比如王安忆写女性主义比较突出,一般人觉得从女性主义进入可能比较容易打开对话,但她觉得用“女性主义”来定义王安忆很可能会被否定,因而压力很大。

“王安忆构成的挑战和压力,可能就是我们喜欢她的原因,也是王安忆每出一部作品依然会惊艳到我们的原因。”行超认为,如果想要真正地走近一个作家,最重要的是要把之前对他/她的预设清空掉,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从已经给他/她贴好的标签出发。“很多作家很排斥这个行为,因为这对他/她的写作来说是一种窄化。”

包括贾平凹,也是很难约的采访对象,她也担心被拒绝,后来她把问题准备得比较充分之后再给贾平凹看,贾平凹决定接受采访,“见面之后也不会有架子,他们是非常真诚地跟你交流。”行超说,“即便是一个年轻的职场人,如果你对于你所专注的事情非常认真地去做,对方能感受到你的尊重,他也会很尊重你,并不会因为你是一个职场新人而轻视你。”

在何平看来,采访一个作家,“尬聊”“不能进入”其实亦有价值,“你说一句马上就被怼回来了,说一句怼一句,在这个过程中间把自己的局限暴露出来也是有价值的。行超敢于暴露自己的局限,这点特别可贵。把自己的漏洞全部修补起来,呈现出居高临下的文学的‘懂者’的姿态,这个其实很可怕。”

对文学史有效、生动的补充

十三篇访谈,有的进行在报社旁边的咖啡馆里,有的进行在作家的住所、书房、办公室里,还有的通过畅达的网络通讯得以达成。贾平凹的访谈是在书房进行的,行超在那里感受到的是“一个作家和作品所处的气场”。“他的书房并不大,堆满了各种佛像、古董,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很害怕碰倒了怎么办。环境给人很鬼魅的气氛,好像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但是贾老师非常自得,他每天写完之后就在旁边的一张小床上躺着,他要摸着石像。我到那个环境当中瞬间理解为什么贾平凹老师有一股奇怪的‘气’。当你跟作家面对面,可能会发现文本之外的那个他,发现他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作品。”

鲁敏认为,文学访谈介于学院派研究和媒体的动态传播之间,既有丰富真切的细节和现场感,同时里面沉淀下来的部分也可以汇入到文学史中,从而构成了对于文学史的有效、生动的补充。

△活动现场

何平注意到,梁鸿的访谈是其中篇幅最长的,达20页之多。“什么样的人适合一起谈文学?作家会选择怎样的人谈文学?仅仅因为行超是《文艺报》的记者吗?”在何平看来,作家们之所以愿意接受行超的采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有着自己对于艺术的理解。“她跟梁鸿是在隆冬季节的校园、孤寂的办公室里面做的采访,在那种语境下,行超记者的身份退隐了,她们可能是文学和生活的知己。 从这个角度来看,行超不但是一个懂作品的人,也是一个懂人的人。”(出版社供图)

现代快报+记者 陈曦

(校对 李凯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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